泡沫

【R18】
雷歐納×賈米爾

他們在注定終結的道路上迷茫掙扎，尋求飄渺的光源。

‧卡利姆x賈米爾前提

‧畢業後的卡利姆長高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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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夢如泡沫短暫。

　　流傳於珊瑚之海的美好童話，偉大的深海魔女不忍離別，使用了她的慈悲與力量，幫助人魚公主突破種族限制，與真愛結為連理的快樂結局。

　　裝訂精美的故事集，被深埋在最隱密的角落，他厭惡這則過於完美的傳說，即使虛構也無法忍受，世上源源不絕的悲劇，只靠慈悲與絕世的魔法，真的能夠挽救嗎？

　　世界是不公平的。

　　無法成為人魚公主的大多數，無法被拯救、也無法拯救自己的悲劇們，在注定走向終結的道路上，掙扎著、沉浮著，漫無目的地尋求飄渺的光源。

　　剔透的泡沫，如夢似幻。

　　猶如他額前滑落的汗水。

　　鬆開抽搐顫抖的身軀，雷歐納看著將頭埋入枕頭喘氣的賈米爾，戲弄性地頂弄留在體內的存在，絞緊的內壁帶著一聲啼哭驚呼，引來對方埋怨的視線。

　　「雷歐納學長……！」賈米爾用力扯動雷歐納的髮辮，頭頂傳來的刺痛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，雷歐納折起支撐的雙臂，全身覆蓋在賈米爾的身上，汗水與體溫交纏的黏膩感，減緩他抽插的速度。

　　賈米爾的手指用力曲起，緊握床單。

　　「嗚嗯……不要、射不出來了……」

　　「前面射不出來，還有後面啊。」

　　「你真的、個性，有夠惡劣……！」燙熱的柱身熟練地在敏感的弱點上摩擦頂弄，賈米爾腦海中閃過的粗言穢語，在襲捲而來的快感下只能化作陣陣拔高的嗚咽，他伸出雙手挽過雷歐納的後頸，粗暴地拉扯著後腦髮根。「可惡、啊、不要……停下來，再、再裡面一點，嗯啊啊啊！」

　　到底是希望停下？還是繼續？

　　支離破碎的語言勾起了雷歐納的輕笑，他吻過賈米爾微啓的雙唇，緊密交纏的舌尖，自嘴角液出的唾液，濕潤了方才親吻時不慎咬破的唇肉，鐵鏽的血味從口腔滲進體內，猶如電流酥麻，似有若無地刺激著雷歐納的神經。

　　擺動逐漸激烈，賈米爾勾攬在他腰側的小腿肌肉突地緊繃收縮，灑落的汗水模糊了感官與界線，呼吸在肉體間穿梭，在凌亂中合一，攀上顛簸的高峰。

　　月光與汗滴折射出點點朦朧的光暈。

　　啪搭、啪搭。

　　猶如氣泡破裂的聲響。

　　再次見到熱沙之國的兩人，已是多年之後。

　　單調刻版的奢華盛宴，在夜晚寂靜下引起擾人的喧囂，雷歐納想不起盛會的目的，憶不出自己參加的動機，當他回過神來時，已是一身繁複沉重的華服，手中拿著甜膩的香檳，看向從人潮中脫離的身影，猛力揮手朝呼喚自己。

　　無論聆聽幾次都無法習慣的宏亮嗓音，依舊刺耳。

　　「雷歐納！」黝黑膚色將銀髮襯托得高貴顯眼，相較學生時奇強壯不少的身形，從仰頭變成能與自己平視對望，潔白的牙齒在卡利姆的微笑下大方示人，「自從畢業後就沒見過面了，沒想到會居然在這種宴會上遇到你，真的是太巧了。對吧！賈米爾！」

　　尾隨在卡利姆身後的人影默默應聲。

　　在黑衣包裹下更顯纖瘦的體格，低調地隱沒在家主炫麗豪華的光芒背後，賈米爾的雙目在與他對視的瞬間隨即轉移，俐落即肩的短髮，隨著他頷首的姿勢微微擺動。

　　雷歐納瞇起眼瞳，啜飲著香檳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，賈米爾？為什麼這麼害羞啊？」卡利姆疑惑地轉過頭去，「下次要再遇見雷歐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，不打個招呼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先不用管我，老爺。」賈米爾咳了一下，靠近卡利姆耳邊，輕聲低語：「比起這個，您應該趕快去見那位先生了。」

　　「哈哈、說的也是，看到老同學一時太高興，都忘記正事了，謝謝啦！賈米爾！」卡利姆搔了搔頭大笑幾聲，「那我們先走了，下次見，雷歐納──」

　　「喂、卡利姆。」他出聲暫緩了對方的腳步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你家的這個，借走一晚，方便吧？」

　　「賈米爾？」嫣紅色的眼瞳瞥過身側從者，卡利姆笑道：「可以啊。」

　　「……老爺！」

　　「放心，還有其他人跟著我。」輕拍過賈米爾僵硬的肩膀，卡利姆朝旁邊隨手一招，隨即出現一名壯碩的護衛，包含卡利姆在內的兩道高聳身形，淹沒了賈米爾的存在。

　　「你就跟雷歐納好好敘舊一下吧，但是……」卡利姆的手指流暢地撫過賈米爾的臉頰，撥開頰邊的一絲黑髮，柔順的曲線，垂落在從者的頸項，「明天早上要記得回來，知道嗎？」

　　單手撐住臉頰，雷歐納百般無聊地玩弄著掌中的黑髮，印象中早已模糊的觸感重回當下，一樣的柔順與艷麗，卻在他彎曲手指時，不解風情自指間流瀉離去。

　　他有點懷念學生時期賈米爾的一頭長髮。

　　「什麼時候剪短的？」雷歐納低聲問道。

　　「很久以前吧，我忘記了……」賈米爾翻過身來，伸展開的肢體帶著情交後怠惰的煽情與慵懶，成年後的洗鍊隨著剪去的長髮，褪去了他身上殘存的青澀。

　　「嘖、這樣很難摸啊。」

　　「跟我抱怨也沒辦法，雷歐納學長。」賈米爾看著雷歐納一臉嫌棄地收手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瞳，在瞇起的狹長縫隙中隱約閃爍，「卡利姆不喜歡，只好剪掉了。」

　　「你還真聽那小子的話。」

　　「卡利姆現在是亞席姆家的當家，要是我隨便拒絕他的要求，可是很容易影響評價，被外人鑽空檔的。」賈米爾捲起了雷歐納身側的床單，仰頭望向窗邊的男人，黝黑的瞳孔中，倒映著窗外星空與雷歐納的側臉，他慣性地微笑，讓上揚的嘴角落在最完美的角度，「貴為皇室成員的雷歐納學長，應該是最了解的，不是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無聊。」他伸手扯開賈米爾身上的遮掩，「這個話題我膩了。」

　　「要再玩一下嗎？」纖長的手指纏上髮絲，靈活地解開雷歐納搖搖欲墜的兩對髮辮，賈米爾的視線猶如彎月，交映在男人劃過眼簾的疤痕。

　　「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？要是雷歐納學長有身為皇室的責任心，認真點經營社交場合的話，或許很快又能再見面了吧？」

　　「算了吧，我今天只是一時興起。」

　　「說的也是，可以在宴會上看到學長，簡直就像奇蹟一樣。」雙腳纏上雷歐納的腰肢，賈米爾柔軟的軀體，親密地貼合上對方，「不要做得太過火，我早上還要幫卡利姆盥洗……」

　　「在我的面前提到別的男人，你也是滿有膽量的。」

　　「不一樣嘛，學長是學長──」

　　賈米爾別過頭去，烙印側頸的齒痕，疼痛讓他不禁閉上雙眼。

　　「主人是主人啊。」

　　雷歐納粗暴地親吻著他，猛獸的求愛，帶著激烈的快感淹沒了他的呼吸與意識，賈米爾感覺自己正逐步沉淪在深不見底的海洋中，遠離地面的喧鬧，被黑暗與暖流包圍的感覺，既充實又幸福美滿。

　　綿密的水泡在他的四周不斷浮出、不斷破滅。

　　虛幻的夢，虛幻的泡沫。

　　他們在注定終結的道路上迷茫掙扎，尋求飄渺的光源。

　　結束的那天，何時到來？

　　【文末補充】

　　 ‧卡利姆成年後繼承了亞席姆當家的位置，他也明白也同意了在某些時候，必須以出借賈米爾身體的方式來維持必要的商場關係。

　　‧賈米爾從二年級開始與雷歐納有曖昧關係，成年後卡利姆要求賈米爾剪掉頭髮，是因為賈米爾兒時是留著短髮，而那個時期的賈米爾，是只屬於他一人的回憶。

　　‧妹妹頭的賈米爾超棒！